克莱登斯花了小半天时间,终于在天黑前修好他的房间,他双亲的复合进程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至少一个正常孩子的正常父母不会前一天晚上打炮第二天就拆房。
当然他们拆自己的房间克雷登斯毫无意见,但是拆他的房间不仅不行而且问题很大,论文无法修复,他不得不又写了一遍,纳吉尼好不容易从湖中人鱼手中讨来的漂亮贝壳在爆炸里丢了好几个,他还得想一个适合的借口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克雷登斯警惕地看一眼天花板,不管怎样他们晚上拆房的几率不大,他反复确认几遍加固和静音咒语,小心把皱皱的雏凤福克斯放在软垫上,将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明天可以去见一见纽特,向他讨教一番应对父母吵架的办法,或者如何在父母吵架时正确的自保姿势。
邓布利多用老魔杖在床上画了一条线,格林德沃抱着胳膊斜眼看他:“你这样真像个三年级的女学生。”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不认为你能自觉。”邓布利多道:“我睡这边,你睡那边。”
邓布利多本想像昨天一样,大不了自己睡在隔壁,但是格林德沃提出抗议,他被关在邓布利多的卧室里,如果他不睡在这里理论上关押是不正确的。两个人咬文嚼字半天,最终邓布利多决定还是睡在这里,不过要画一条线。
格林德沃不屑地哼了一声。
邓布利多递给他一套睡衣,这次是淡紫色底绣着大眼睛猫头鹰。
“我不要穿这件。”格林德沃道。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衣服上挑三拣四。”邓布利多不理解:“这一套看着比你那套纯黑丝绸居家的多。”
邓布利多宽容地递给他另一套米色底缀猫头的,格林德沃觉得脑壳疼,对邓布利多的审美感到绝望:“我就不能穿我自己的吗?”
“在我房间睡就要听我的。”邓布利多道。
好吧,他赢了。格林德沃对两件睡衣艰难选择,最终挑了猫头鹰的那套,至少这件可怕的衣服他不用穿出去。经历了白天的月亮袍子他觉得自己对这种风格宽容了许多,就像根治某种洁癖的一种方法就是把他扔进泥潭里一样。
现在他几乎有种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错觉,阿不思靠在床头看书,看无杖咒语对巫师界影响的讨论,格林德沃还在为身上的衣服做心理斗争。当然这只是个温馨的错觉,他们两个睡在床的两边,中间是一大片空荡荡的位置和分界线。不过也有好的部分,他们的儿子在楼下,宠物凤凰窝在他身边。
在闭上眼睛前,格林德沃做了一个决定。黑魔王会低头认输吗?黑魔王不会。
他一反常态地老实呆在自己那边,压低呼吸保持清醒,静静等邓布利多睡着。
格林德沃没想到的是,先越过线的是邓布利多,他睡着后慢慢朝着有另一个人体温的方向翻身,格林德沃以为他没睡着,僵硬躺在原处,直到他发现这是邓布利多的无意识动作。最后邓布利多面对着他侧躺,和他枕一个枕头,下巴几乎放在他肩膀上。
格林德沃看一眼邓布利多的下巴,是时候行动了。
邓布利多醒来时正对着格林德沃的脸,对方睡得正熟,一阵悚然后发现原来是自己越界,慢慢退回原来的位置。他没有吵醒格林德沃,自己穿好衣服,去准备下午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课程,铁甲咒的练习检测需要一些弱穿透能力的魔法生物……
邓布利多在镜子前看了一下,仪表整洁,头发和胡子都整整齐齐。今天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
今天不算早了,他在路上遇见了弗利维,他差点没看见这位小个子的教授,弗利维用漂浮咒带着一大摞书本,一眼过去就是一堆书籍晃来晃去:“早安,弗利维。”
他的问好没有得到回应,弗利维站在原地犹豫半天,他迟疑地看着邓布利多的脸:“早安,阿不思……?”
“抱歉,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邓布利多问道。
“没有……”弗利维做梦一样回答到:“这样很好,阿不思,你今天至少年轻了20岁。”
年轻了20岁,这是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原本以为这是一个不值得注意的事情,或许是自己今天的灰色西装三件套比较显年轻,或者只是单纯的气色比较好。但是当大批下课的学生围着他脸上都是那种做梦的表情时事情就明显的有点不对劲,就算是他平时受学生欢迎,年年都是学生最喜欢的教师,但这种夹道围观还跟在自己身后也太过分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新魔咒,这不是学生,是一群穿着校服的土拨鼠。
“家庭圆满了就是不一样……”“差距真的好大我的天哪……”这些学生索性不掩饰自己的声音,邓布利多随手拉了一个格兰芬多女孩:“我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
被邓布利多认真看着的女孩满脸红晕:“当然了,教授……”
“您终于把胡子剃了!”
“胡子?不,我没有剃胡子。”邓布利多接过一个女孩递过来的小镜子,镜子里自己还是棕红惹眼的胡子,可是一阵风吹过,他下巴越来越凉,镜子里的胡子也越来越虚假。
“咒立停。”这个混淆咒并不复杂,只是邓布利多不注意才能维持这么久,他就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镜子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光秃秃的下巴,胡子被剃的干干净净,连根都没剩下,原来被胡子覆盖常年不经日晒的部分徒劳的留下白印,证明这里曾经有毛发的存在。
纽特在照顾鸟蛇幼崽,这一窝上一周才破壳。克雷登斯在他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的事,纳吉尼捧着杯茶呆在他身边,生活是很美好的,虽然她的变身还没有得到彻底控制,但比起之前在马戏团时好了太多,这里的动物都喜欢她,有点心和糖果,还有克雷登斯。
不过克雷登斯看起来不太顺心的样子。
“他们炸了我的房子,还烧了我的作业。”克雷登斯抱怨:“福克斯被他们吓的提前涅槃,都这么多年了,他们为什么不能和谐一点?”
对于克雷登斯的抱怨纽特也只能听着,毕竟他的双亲都是普通概念意义上的巫师,不是一个前黑魔王一个前救世主,战斗力还堪称两个会走动的人间核武,感情不和谐闹得整个巫师界陪他们不得安生,儿子都那么大了动起手来还是毫不含糊。
当然,听听只是听听,他一点都不想知道邓布利多的感情生活,格林德沃扔过的所有黑丝绸都拼不成他的心理阴影。
“纽特,你能帮帮我吗?”
别,克雷登斯,我还想多活几年,比起邓布利多的哀悼我更在乎我的生命。纽特把皮科特从福克斯嘴下抢救出来,从到这里时福克斯就一直试图吃掉他。
“那你的父母会出现这种情况吗?”克雷登斯问道。
“有过,但是我不会受到影响,我有忒修斯。”纽特答道。
当然我的父母也没有这么能打。他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
“真的,纽特,有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我的家人……”克雷登斯握着纽特的手。
纽特不知道听了这句话是忒修斯还是格林德沃更想杀人一点,他只能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慢慢把手抽回来。
孩子,饶了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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